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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眉-第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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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珠儿,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,时间不多,你先听我说。”朱痕的声音严肃而沉静,由不得露珠儿静静的听了下去,“我认识一位老艄公,一会我就带你去到他那,他会带着你顺河下到另一个镇上,那里要比这里大得多,老艄公有个儿子在那里的码头做工,他会帮你藏起来。你在我这已经是第二天了,你梅姐姐出了事,你又不见了踪影,你们班主一定会到处找你,我这里不是久留之地,你先去到那避几天风头,过后我找机会去看你,到时候我会求老艄公帮忙给你在那里寻个差事做,总好过一直待在那戏园里受人摆布。你快收拾收拾我们这就走。”
  朱痕一气说完自己考虑了一夜的打算,没想到竟被露珠儿一口回绝。
  “不,我不走。”
  “珠儿,你是不是害怕?你放心,我认识的那位老艄公是我父亲的旧交,人很好,以后等你大了再让他帮你寻个好人家,你…”
  “我不是害怕,我就是不走。”露珠儿忽然像是赌气一般掀被下床,取了床头自己的衣服,看也不看朱痕一眼的对他说,“我换衣服,你先出去吧。”
  朱痕不知自己是怎么惹恼了露珠儿,只得出了屋子,在外间又想了许多劝说露珠儿的说辞,等露珠儿说“好了”,进去一看,发现她已经收拾妥当正坐在榻沿上生闷气呢。朱痕走上前正要继续劝她,却转念想起一事来,赶忙去泥炉上取下温着的汤药,递给她说:
  “你看我这记性,才刚好些,快把这药喝了吧,别又闹病了。”说着也不顾露珠儿还在生他的气,挨着她在榻沿上坐下,用小勺一口口的喂着她喝。喝了药,朱痕又拉过被子让她躺好。露珠儿大病初愈,又生了这会子闷气,直感觉头晕脑胀全身无力,于是便听朱痕的话乖乖躺好,却还是背过去不理他。忽见朱痕的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,手上托着一个纸包,听见他说:
  “你猜这是什么?”见露珠儿还是不吭气,朱痕不由得苦笑,“怕你吃药苦,我专门在镇上给你买的冰糖,含一颗就不苦了啊,给你放这儿了,我出去,你再睡会吧。”
  刚要回身离开,朱痕感觉手臂被人一把拉住,转头看见露珠儿拉着自己的手又哭了起来,抽抽噎噎的说:
  “朱大哥,我就只有你一个人最亲了,别送我走行吗?”
  朱痕反握住露珠儿纤细的小手,又在榻边坐下来,一边给她抹眼泪,一边哄她说道:
  “其实我也是那么说说,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,毕竟真那么做了我也终究不能保得你十分周全,不如你先在我家住下,来日再作打算。”
  听了这话露珠儿终于是止住眼泪,依依不舍的目送朱痕离开,待他将门合拢脚步声渐远,露珠儿取出朱痕给她的那个小纸包打开,看着十来粒像水晶石一样亮亮的冰糖,思前想后,不禁又落下泪来。
  朱痕本来在镇上一户人家帮工,上午去告了两天假,又采买些东西,赶着中午回来给母亲和露珠儿做饭,却没想到进西厢一看,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,人却不见了踪影,去正屋问了母亲,才知道露珠儿等他一走就来告辞说是回戏园去了,朱母不忍她体弱还留了留她也被不起作用。
  “痕儿,珠儿姑娘也是好心不想拖累咱们,人各有命,虽说是我们寒门与它梨园也是半斤对八两,但娘真的是不为别的,只想着你能踏踏实实找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好好过日子,这样便是我下地下去,对你爹也是有个交代了…”母亲说着也是悲从中来,淌下两行浊泪,朱痕好歹劝慰住母亲,不便再多说什么,将买来的东西归置好,准备做饭去了。

☆、逆子

  岁月静默滑过,只两年多的时光,便就在每个人身上都雕刻下不一样的印记来。年少如露珠儿,愈发出落得娇俏貌美,年老如朱母,更添得一身病痛沉重,而朱痕,两年多的时间却是让他本就单薄的身形又清瘦几分。
  朱母病重卧床不起已有快半年,原先镇上那位相识的大婶今日又来探望,她陪着母亲说闲话,朱痕在一边侍奉着汤药冷暖,因看见他这般孝顺,妇人的话题便又转到了他的身上。
  “大姐啊,我看我倒有一法治得了你这病。”朱痕和朱母闻言都不免一怔,见此妇人掩笑一声才不紧不慢的解释道,“要是我这大侄子热热闹闹的给你娶回来一房新媳妇,说不定你这病就一下子好了呢。”
  朱母听了只是摇头苦笑,却并未如以往一般附和着数落朱痕,而是叹口气道:“就如今我病成这样,又是这么个家境,谁家的姑娘能往这火坑里跳呢,我怕是没这个福气了,现如今只盼了能少受几日活罪,也不再拖累痕儿,就算是善终了了。”
  看着玩笑不成反惹到了朱母的伤心之处,妇人也忙连着朱痕一起劝慰起朱母来,又说了些不相干的将话岔开来去。
  尽管朱痕尽心尽力侍奉床前,但朱母这病却日渐沉重,捱了半年多的光景,还是在入冬时节病故去了。朱痕悲痛欲绝,强撑着着手操办丧事,于家中正室设灵堂,守灵七日。镇上曾与朱家交好的人都前来拜祭,待到第七日上该来的人都已经来过了,所以门庭便冷清下来,朱痕跪在灵前一整日,恍恍惚惚,不觉已然入夜。曾与父亲相熟的老艄公是最后一个前来拜祭的,只待了片刻上过香便就离开了。朱痕送他出门,待老人走远正要关门的时候,看见树丛后面慢慢走出个纤瘦的人影来。
  两年前因为梅香身死,露珠儿又无故消失了一天时间,戏班班主已然怀疑到露珠儿在外有相熟的人家,世上自然没有不透风的墙,班主自然知晓了露珠儿与朱痕的来往,从此就更加对戏园里的小丫头们严加管束,生怕她们跑掉,又或如梅香那样寻死,而断送了他的财路。所以这两年的时间露珠儿少有机会能溜出来去见朱痕,两人虽不常见,但却彼此挂念,相思更甚。
  当下露珠儿一身素服,慢慢走到门前,向里面灵堂上远远地看了一眼,对朱痕说:
  “朱大哥,我想来送送大娘。”说着,露珠儿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。
  “进来吧。”朱痕说着走下来接她。
  “我…我就不进去了,大娘她…让我在这拜拜她尽份心意就好了。”露珠儿说着就要跪下来叩拜,却被朱痕一把扶起来,拉着她走进门来,
  “我娘哪有那么小气,她前不久…前不久还提起过你,让我告诉你别记恨她。”朱痕的话音哽咽起来,转过身去插上门,抬手抹了把脸,才又转过身来对着露珠儿,“我娘想着你呢,来看看她吧。”
  露珠儿随着朱痕进到灵堂上祭拜一番,又随他去到西厢画室里略坐。想起刚才看见的老人,便问起来那人是谁。朱痕一边点上灯,一边回答她说:
  “他就是上次我说要你跟他走的老艄公,他是我父亲的旧交好友,老人家一辈子在水上讨生活,脾气倔强,儿子来接他也不去,至今仍独自在镇外的河边住着。难为他还记挂着我们娘儿俩,终了来送我母亲一程。”朱痕又为露珠儿倒了杯水,放在她手边,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,“你要是什么时候想离开这了,我就去求他送你走,他是个好人,对你肯定会像新孙女一样…”
  露珠儿听见朱痕又这么说恼了起来,霍的站起来道:
  “我才不走,我哪也不去,我就要跟你在一处,留在你身边哪也不去。”
  借着微弱的灯火,看见露珠儿气的脸都红了起来,朱痕只得苦笑。眼下的露珠儿已不是当日那个懵懂羞涩的小丫头片子,两年的时光已然让她出落成为一个面若芙蓉花、身如扶风柳的娇俏少女,这样子立在身前仰起头来都已经快要及上朱痕的眉梢,朱痕低头凝视着露珠儿那双因着恼怒而闪亮的眸子,一时间前尘往事浮上心头,眼神中五味杂陈,恍若元神出窍一般,不说话也不动分毫。
  露珠儿本就有些气急,说完刚才的话脸上已是红了一片,又仰头看见朱痕这样看着她,脸上更是像火烧一样滚烫起来,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垂下眼帘不再看他,只感觉心跳的又快又急,喘不上气来。不知过了多久,又或许只是一瞬,两声轻咳落在露珠儿耳畔,再看去朱痕已经转开目光背过身去,嗓音沙哑的说道:
  “天凉了,我去给你沏壶热茶喝吧。”言未毕,朱痕就向着门外走出去了。
  好容易按捺下纷乱的思绪,露珠儿有如脱力一般抚着画案慢慢坐下来。这会屋里就只剩下她一个,为了转移下心思,露珠儿将目光投到了手边的画案上来。画案上摆着各色画笔、颜料和笔洗等一应作画的工具,东西虽不名贵,但却被妥善保养着,倒显精致。露珠儿想起当初与朱痕相识,就是在山上他寻找作画颜料的时候,不由得嘴角噙了笑意,再往下看,目光又被画案摊开的一幅画给吸引住,看得出是朱痕所作,是一幅即将完成的海棠图,画上的海棠花瓣飘飘欲飞,仿佛正沐浴在和煦的春风当中,慵懒而惬意,深吸一口气,好似能嗅见花的香气,沁人肺腑,静观此画,几乎叫人忘却冬夜里的阴寒,而感受到置身春日花海的舒畅。露珠儿瞧着这幅海棠图,心思恍惚又回到当日朱痕在海棠树下为她画眉的情形。
  正在露珠儿细细品赏这幅画的时候,忽然发现画的右手下边角落里有一点异样,她俯下身去仔细查看,发现在那里有一朵花的花瓣比别处略深,不是粉也不是红,被烛光照着反显出些黑色来,并且这瓣花的形状也异于其他,看着并不是画上去,倒像是不小心泼洒了颜料在上面,后经补救而成。整观此画,就只有这点稍显突兀,让人不解。露珠儿对着那抹异色心有所思,总感觉像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给忘记了,但每每要想起来的时候却又把握不住,如此郁结心中,闷闷的难过。
  那个冬天,往日平静的小镇上发生了一件让大家议论纷纷的事情,茶余饭后的谈资里,说起那个人,大都是摇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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