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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次心跳的距离-第2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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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苏源,”她用指节轻敲他的桌面,“你的头好些了吗?”

他抬头。若安注意到,他戴了眼镜,和那天晚上的不太一样。“对了,”她说,“那天你的眼镜要多少钱?”

如果若安没看错的话,他的脸霎时红了一红。他迟疑了一秒钟才说:“大概两千多块。怎么了?”

“两千多?!”若安彻底后悔了,早知道不问了。

大概是她的脸色过于难看了,吓得苏源一愣,又嗫喏说:“也可能是两百多,其实我也不清楚。”

若安狐疑:“到底是两千还是两百?”

他顿了顿,好象很郑重地申明:“你不需要赔给我。因为……那副眼镜原来就是坏的。”

眼镜原来就是坏的。若安觉得那和头被石头门夹到一样不可信。她也郑重地说:“那这样好了,你想不起来是两百还是两千,我就赔你个中间数,一千一百块怎么样?”

许诺很适时地凑过来插话:“这样这样,反正苏源也不记得多少钱,干脆若安请吃饭吧。”

若安以为苏源会反对,不想他抬头,坚定地说了一个“好”字。

结果就这样定下了,若安请吃饭,许诺当然也有份。这一顿三个人的晚餐,在一家学校后门的云南小菜馆里。他们坐在餐馆外的长廊下,廊上点着昏黄的灯,傣族装扮的服务员穿着旖旎的筒裙风情万种地走来走去,初夏晚上的微风里肆意洋溢着竹筒饭的清香。

苏源不怎么主动说话,整顿饭都是许诺跟若安抬杠的声音,不过他会静静地笑,笑的时候嘴角无声无息地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,笑容里带几分腼腆。

“我说苏源,若安怎么会弄坏你的眼镜?”几杯啤酒下肚,许诺的声音都大了。

苏源看了看若安不说话,若安则微微笑:“他夜里跟在我后面,我以为他是色狼,抽手就拍了他一板砖。”

许诺仰着头大笑:“若安你就瞎编吧,苏源这么斯文,你们两个站在一起,你比较象狼,他比较象小白兔。”她笑罢,又直视他问:“说实话,苏源,我觉得你挺神秘的。其他男生都选什么经济法,金融法什么的,你怎么会选婚姻法?”

“我啊?也不为什么,我看别人都不选……”

“哎呀,不会是因为上婚姻法的女生比较多吧?难道若安说的是真的?”许诺咧着嘴戏谑地笑。

苏源一定被她看得不自在,喝了一口凉水,又喝了一口凉水,握着水杯的手指节分明,在泛黄的灯光底下还泛着白。

“你呢,你不是也选婚姻法?”若安来解围,“谁不知道婚姻法课不管睡觉也好,逃课也好,只要背熟了笔记,准过。”

“是,是,”许诺笑,“我是偷懒,只有你是为了祖国的离婚大业献身。你比较伟大,单身女人最找不到老公的两个职场,一是幼儿园,二是离婚律师,前者看着别人幸福,后者看着别人痛苦。”

若安正色地接话:“要善于在痛苦中寻求机遇。有人结婚就有人离婚,帮人离婚乃是门生生不息的生意。”

许诺又仰头大笑,苏源却冷不丁地说:“原来你就是蜗牛慢慢爬。你在BBS上问过哪里有招律师实习生的,婚姻法的也行。”

“蜗牛慢慢爬”是若安在BBS上的网名,就发过那么寥寥的几次言,竟然被他注意到了。许诺笑过她的网名,什么蜗牛慢慢爬,哪只蜗牛不慢慢爬?一点也不出人意表。人家都叫什么会爬树的鱼,会游泳的蝴蝶,哪个不希望自己有特异功能?她许诺就叫“行走如风的冥王星”。

不想苏源轻轻说:“这名字很特别,我就记住了。”

若安只好呵呵一笑:“是啊,我打字太慢,沙发从来抢不到,只好自诩蜗牛。”

这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。后来许诺微醺着说,今天她吃了白食,改天她请。她说到做到,第二周真请了一顿。后来许诺又说,若安和她都请过了,苏源也要请一顿,结果一幅眼镜就化出了三顿饭局来。要不是若安反对“饭饭相报何时了”,也不知这种腐败活动要循环到哪一天去。

可是许诺和若安还是这样和苏源混熟了。不知从哪天起,许诺最中意的座位从倒数第二排变成了最后一排,如果是苏源先到,他们的座位就依次是苏源,许诺,若安。如果是许诺先到,座位的顺序必然是许诺,若安,苏源。

三个人有三个人的好处,比如记笔记。

许诺是从来不记笔记的主。例如婚姻法,那是许诺固定的打瞌睡时间,按照她的理论,她许诺要么不结婚,结婚必然会好好守着她的老公,婚姻法是断断不会与她有相干的,所以她不记笔记。又例如刑法总论,她倒是总听得兴致勃勃,兴致过高了,就没时间分心来记笔记。

所以记笔记的事总是落在若安身上,她尽忠尽责地在每一堂课上保持警醒,甚至连马列思想概论也一样。

无奈婚姻法不幸被安排在午饭后的第一节课,初夏的时光更是十分的慵懒,再加上那位五十多岁的教授千篇一律照本宣科的嗡嗡声,课堂上常常是此起彼伏一倒一大片。即使是若安这样一丝不苟的好学生,也有被催眠的时候。

那天实在扛不住了,若安干脆把笔记本朝苏源的方向一推:“今天你负责记笔记。”说罢就伏案和周公约会去了。

等她醒来朦胧地一看,她的笔记本竟然在苏源的桌上,而他就趴在她的笔记本上伏案疾书。

若安奇怪地探头:“你怎么在我笔记本上记笔记?”

“嗯?”苏源讶异地抬头,“你不是说我负责记笔记吗?”

若安哑然失笑了:“你负责记笔记,当然是在你自己本子上记,考试的时候大家抄一下不就行了?”

苏源轻轻“哦”了一声。

那天许诺挑的位置极好,窗口的微风徐徐地飘进来,拂在脸上,窗外的柳树款摆着枝縧。苏源的脸随着那一声轻轻的“哦”,好象也在清风里淡淡地红了红。他嗫喏说:“我以为这门课对你很重要,所以……”

没想到那天的一句玩笑话,他倒当真了。若安忙郑重地说:“是啊,谢谢你。我正想说,现在我掌握第一手原始资料,这样当然最好。”

所以若安这本婚姻法的笔记里,除了自己工整隽秀的字迹,还夹杂了一页行云流水的笔迹,出自苏源之手。苏源的那段笔记记得十分详尽,好象恨不能把教授的每句话都记下来。他的字也写得相当不错。只是奇怪得很,那一笔字十分的澎湃热烈,和他的人一点也不象。

那年考试,许诺借了几本苏源的笔记来抄,也对苏源的字赞叹了一番。只是若安拿过来一看,他自己的笔记倒是文风简约,整学期的婚姻法,也不过寥寥的五六页,还常常写的是“见课本XX页”。

许诺倒也抄得孜孜不倦,边抄还边“人生啊”,“青春啊”地对考试发出一连串的感悟。

抄到某一页,她忽然安静下来,咬着笔杆沉吟不语。若安好奇地过去一看,原来是苏源的笔记本边上,随手写了两行小字:

“离离原上草,
春风吹右生。“

许大小姐啃了一会儿笔杆,然后大笔一挥,毫不客气地在“右”字上打了一个大叉:“什么呀,四句诗少两句,还带一错别字。苏源的文化水平真是令人发指。”

若安忍不住笑:“是,令人发指。刚才还把人说得象苏东坡再世,文曲星下凡,现在就说人没文化,你变脸的速度真令人发指。”

不过就算是上课坐同一排,共记过同一本笔记,苏源和她们的关系至多也不过是普通同学,不比其他同学更近,也不比其他同学更远,好象隔着篱笆的两株植物,同属于一片天空,又不同属于一个世界。

直到那一年的十月十日。

十月十日,一个十全十美的日子。算起来若安和苏源一起渡过的十月十日一共有三个,第一次是在小和山公墓不期而遇,后两次则是有期而遇。在大学的那段日子里,十月十日是属于他们两个的日子,没有课本,没有许诺,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地保守了秘密。

直到若安大学毕业。她毕业的那年,苏源属于了许诺,而十月十日,就留给了她自己。




、关于陈进

左三年,右三年。若安毕业之后,又过了整整三年。三年之后,连蔓蔓都大学毕业了,还去了美国。

蔓蔓去美国之后的第一个十月十日,雨下了一整个晚上。

傍晚是淅淅沥沥的小雨,终于在后半夜转为急风骤雨。树枝拍打着窗棂,风象无形的浪潮,在窗外的暗夜里一波又一波地涌动。

到了凌晨,终于一切又归于平静。若安踏着细雨和落叶走进办公室时,还是清晨。

若安在这间规模不算大的事务所工作也有三年了,和一般法律系毕业的学生一样,她开头也是给人家端茶递水,复印跑腿的小妹。三年来她兢兢业业,起早贪黑,付出不可谓不多,现在竟然也有了自己的办公室,能独立跟些案子,尽管都是没别人愿意跟的婚姻诉讼案,但运气也不能说不好。

抬眼看看手表,才七点多,办公室还没有一个人。她推开几扇窗户,又去煮了一壶咖啡,端着咖啡回到自己办公室,才在电脑前坐定。咖啡袅袅的苦涩香味缭绕在身边,她就坐在电脑前,边啃面包边草拟一份离婚协议。

这个案子并不复杂。前几个月那个女客户找上门来,说怀疑丈夫有外遇,哭着喊着要她去捉奸。她则苦口婆心地告诉她:“林女士,捉奸您得去找私人侦探,律师管不了。”

结果没过几个月,奸还没捉到,老公就提出了离婚,老婆则要求高额抚养费。案子就这么结了。

这样的案子可算得屡见不鲜。若安有时候忍不住想,不知当初他们是怎么相遇又结合的。爱情这东西,开始得再怎么轰轰烈烈,到最后总免不了还是归结到一个钱字上。

等若安拟完草稿,走出办公室去倒第二杯咖啡时,已经是十点过后,办公室里该来的人也都来了。门口的第一个位置坐的是张蓓安,正盯着电脑长吁短叹。

门口的第一张桌子,是专门为最晚进所的新手留的风水宝地,离门近,离复印机近,离茶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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