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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次心跳的距离-第2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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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口的第一张桌子,是专门为最晚进所的新手留的风水宝地,离门近,离复印机近,离茶叶罐饮水机也近。这座位若安当年也坐过,不过和若安相比,张蓓安坐得心安理得多了。除了端茶,跑腿,扫地,送客,张蓓安的兴趣不过是肖想一下还未出现的白马王子,顺便朝客户离开的背影跺脚暗骂“又一个陈世美,去死!”

坐对面的小陈就老打趣她:“别骂我们姓陈的噢。姓陈的可都是我们当代男性景仰的高标,陈世美也是,陈冠希也是。”

此刻张蓓安正盯着电脑,露出既向往又悲哀的神情,显然正在深度郁结中。

若安路过她的电脑,以为会看到哪个帅哥的照片,不想屏幕上却是某楼盘开盘的广告。若安想悄悄走开,张蓓安已一把拉住她:“若安姐,你看看,什么叫生活品质?这才叫生活品质,简直是神仙伴侣住的地方。”

若安被迫看了两眼,映入眼帘的是“恒江集团”几个大字,中间写着楼盘的名字“芷园”,几幅小别墅的照片,无一不是依山傍水,果然是个岸芷汀兰的好地方。

“我什么时候才住得起这样的地方啊?”张蓓安长吁短叹。

若安吹着咖啡杯里的热气微微地笑:“那自然是你的白马披星戴月地来接你的那一天。”

张蓓安回头娇嗔地瞪她一眼:“若安姐,连你也取笑我!”说罢又很八卦地探头过来,“说实话,若安姐,你也是不折不扣美女一名,怎么从来没见你有男朋友?”

如果若安没记错的话,这个问题张蓓安问过至少四遍了,第一遍若安答说太忙,第二遍若安说没人追啊,第三遍若安说正在相亲中,没想到小妮子端的不好骗,每次都是不信,最后一次若安干脆但笑不语,张蓓安就附耳作神秘状:“若安姐,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?是谁?该不是方律师吧?”

若安顿时被她弄得无所适从,哭笑不得。方律是这里的大老板,人家家庭幸福,事业有成,没来由的暗恋他,除非她不想在这里混了。

这回张蓓安又问,看来不问出个她满意的答案,她绝不会放过若安。若安只好讪笑,来一招借力打力:“那你呢,你不是也没有?”

“唉,”张蓓安抚掌叹气,“有时我也想,我对爱情要求是不是太高了。”

“不高不高,”若安忙笑着宽慰她,“男朋友有钱有闲,至死不渝,那是现代女性最基本的要求。稍微上点档次的,至少也要两个凡是,凡是爱过你的得永远爱,凡是没爱成你的永远不幸福。”

张蓓安顿时惊叹:“原来若安姐要求这么高啊?我还想给你介绍对象呢。”

语音还未落,张蓓安忽的站起来,十分神速地换了满脸堆笑,用肘子捅捅若安,从牙缝里低低挤出几个字:“白马大叔来了。”

张蓓安所谓的白马大叔也姓陈,单名一个“进”字。第一次张蓓安把他的名片递进来的时候,还朝若安挤眉弄眼了一番:“若安姐,你看看,恒江集团的高管,指名找你的。”

指名找她的恒江集团的高管,若安当时心里咯噔了一下。结果进来一看,是陈进,三十几岁,高大英挺,沉稳内敛,再仔细一看名片,原来是恒江的财务总监。

陈进自然是来离婚的。他们第一次会面谈了四十五分钟,他不紧不慢,有条不紊地列出他离婚的理由,条件,财产分割方案,及善后事宜,冷静得象在处理需要脱手的剩余资产。他离婚的理由也简单,他想要孩子,他夫人不想要,分居两年多,感情破裂,无法共同生活。

按常理推测,他的夫人该要上演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,若安甚至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,随时准备收到少儿不宜的照片或影音资料。

结果却什么也没有。他的夫人若安统共也只见过一面,就是去民政局办手续的那一天。他夫人冷艳,高瘦,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,居高临下地瞟她一眼,冷哼一声,痛快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,仅此而已。

在若安跟过的案子里,这无疑是比较没有技术含量的一件。这样你情我愿的离婚,陈进完全没有必要找一个律师。或许因为他的财产清单太长,觉得找律师起草离婚协议更保险些。又或许是受人所托,碍于某人的情面,不得不来。两者皆有可能,不过若安更愿意相信是前者。

那一天陈进来,是来领走最后几份文件,而婚早在前几星期已经在民政局离了。若安考虑到他定然很忙,提议不如给他特快专递。电话里他用一贯的平稳语调说,还是他来一趟,正好会在附近。

拿了文件,若安送陈进到门口。他伸出手来和她握了握,轻轻摇了摇,礼貌地说:“谢谢你,林律师。为了庆祝我顺利离婚,我想请你晚上一起吃饭,不知你有没有空。”

为了庆祝恢复单身而请律师吃饭,而律师正好也是妙龄单身女性。这样的邀请似乎顺理成章,若安当然不是第一次收到,不过出自白马大叔之口,若安多少愣了一愣。

记得那天去民政局办手续,坐的是陈进的奥迪。他的车纤尘不染,脚底的垫子象刚刚干洗过的,黑色的皮座椅找不出一根褶子,前座后座,更找不出一件多余的东西。不巧那天难得的奥热,车里的冷气象张大嘴的怪兽,呼呼地扯着冷风。即使是这样,若安裹在白衬衫黑西装里,还是捂了一头的细汗。

陈进熟练地掌握着方向盘,只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两眼,然后平静地道歉:“不好意思,林律师,天气这么热,车里也没准备饮料。”

若安忙说不用,但他已经在一家小超市门口停了车,也不问她需要什么,七七八八拿了十几样。门口的收银员有点心不在焉,打完价格,懒懒地报了个总数。不想陈进只蹙了蹙眉就说:“对不起,小姐,你多算了一块钱。”

收银员不可思议地看他,虽然不信,但到底被陈进笃定的神态唬住了,不得已低头又重新算一遍,果然不错,还就差一块钱。

回到车里若安啧啧称奇:“陈总,怎么可能?你怎么可能比计算器算得还快?”

一丝不经意的笑浅浅爬上他棱角分明的脸。虽然是那么云淡风轻的一个浅笑,但好象让整个人都生动了不少。他说:“你说是职业病也行,我算帐从来不会差一分钱。”

这样一个算帐从来不错一分的人,大概不会做任何一件多余的事,所以陈进要请她吃饭,若安愣了愣。愣过之后,她立刻恢复常态,礼貌又不失殷勤地说:“那怎么好意思,应该我请的,可惜我今晚已经有安排了。改天一定请。”

“那就改天再见。”他还是微微一笑,又轻摇了摇她的手,然后放开。他笑得相当得体,不太疏离也不过分热络,好象随便那么一笑,却又让人觉得一切皆在他的掌握。

望着他离开的背影,若安终于松一口气。这样优秀又精明的人,让她觉得有压力。改天再见,才不要,除非他改天又要离婚。




、关于十全十美的那一天

下班的时候,天空很不幸地又飘上了小雨。挤下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公车,小雨就飘到了头顶上,在若安发上蒙了一层细密的蛛网。

若是平时,若安是会未雨绸缪地带伞的,今早不知怎么就忘了,于是只好淋雨。但淋雨的也不止她一个。车站对面的宾馆门口站了一对新人,正在细雨里迎客。新娘穿了曳地的白纱长裙,上了浓浓的新娘妆,笑得象四月里的桃花般含苞待放。新郎更是笑得阳光明朗,丝毫没有这天气的阴霾,明明可以躲在屋檐下,却偏偏走出来,迎上门口一茬又一茬也是满脸堆笑的来客。

若安忍不住在马路对面静静站了片刻。今天正是十月十号,一个十全十美的日子,美好生活的预兆,结婚的人应该很多。比如她爸爸妈妈,就是在这一天结的婚。只是妈妈过世得早,没能天长地久。有时候她也问自己,天长地久到底是个什么概念?死亡对生者而言无疑是更残酷的现实。对于妈妈来说,无疑已经天长地久了,反倒是对于爸爸来说,天未老而情已逝,于是还有黄美臻。

远远看见黄美臻的那一年,那一年的十月十日,她去妈妈的坟上看了一看。她还记得秋天的小和山公墓一整山铺天盖地的红叶,在没人的寂寞空山里独自烂漫,和山边的晚霞一样夺目。

十月十日,一个曾经十全十美的日子,到了那一年,失去了原有的意义。若安站在妈妈的墓前,这样地想道。没什么东西是会永恒的,人有生老病死,再坚强的爱情也敌不过时空的阻隔。

那天的情景很久以后还历历在目。她还记得正在她独自感怀的时候,有人突兀地从后面伸出一只手,在墓碑前摆了一小束淡紫色的花朵。她回头一看,身后静静立着的年轻人,中等身材,斯文俊秀,一双温和的眼睛,两道远山含黛的眉毛。他一手捏着几朵同样的花朵,在沉沉暮色里隐约地微笑。

“怎么又是你?”若安惊讶地脱口而出。

这一问似乎问得对方乱了方寸,温和的微笑没有了,取而代之的是双颊转瞬即逝的两团红云。他急急说:“我只是路过,远远地就看见你,真的。”

路过,还真的。既非清明,又不是冬至,这一路上若安一个人影都没见到,正是空山好寂寞,这么巧他路过?不过她只假作不知,挑了挑眉毛,微微的一笑。

“今天,是什么特殊的日子?”对面的人迟疑了半秒钟才问。

为什么总是在这种时候遇见他?关于她妈妈和黄美臻的问题,她并不打算和任何人分享。于是望望远处渐渐隐去的晚霞,她淡定从容地说:“我正要回去了呢,你是不是也正好要走?”

谁知苏源顿了顿,抬手指指更高的地方:“我还有一个地方要去。”

那另一个地方是小和山最高处的一片墓地,几座坟头都比别处的更高大齐整,错落有致地散落在一片苍莽的松柏林里,其中有几座还修了围墙,院门,台阶,宛如生者庭院的具体而微者。

苏源在一座干净整洁的墓前停下,垂首肃立了片刻,才蹲下来,仔细将那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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