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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衣三部曲-第5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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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淡淡说来,却如滚雷在丁鱼耳际炸响。丁鱼目光中骤然露出了痛苦之色。

一个月前,杀手行内著名的掮客王司徒约丁鱼在邯郸碧玉楼相见,交给他一桩任务,刺杀兵部侍郎段克邪,言道段克邪派亲信佯装盗贼,抢劫保定府的五十万两赈灾银。

丁鱼承接了刺杀段克邪的任务。他相信了王司徒。

丁鱼出手刺杀段克邪是在保定府馆驿的一条小巷里。那正是段克邪乘着月色散步的时候,丁鱼虽是杀手,但不愿暗箭伤人,所以正面与段克邪交手。丁鱼看过了段氏剑谱,却还是挨了段克邪两剑,才最终得手。但丁鱼没有想到,这一次的任务竟完全是个错误。他在山谷中遇到段青衣后,就知道自己很可能受到了王司徒的欺瞒和利用。可是王司徒已被人暗杀,内情再无从知晓。

丁鱼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,如巨石般压在心头。本来还怀有一丝侥幸,今日却被苏野桥一语中的。他只觉大脑嗡嗡作响,一时间有日头昭昭,自己无处遁形之感。面对平静的河水,心中却泛起了滔天的波涛。

微风吹来,二人的衣袂轻轻飞扬。

苏野桥苦笑道:“丁先生,你的心意我岂能不知?昨日段姑娘以为中了婉儿姑娘的毒,托付你为她报杀父之仇。你也以为她是临终遗言,便满口应允了她,那时你已萌死志。没想到婉儿姑娘只是跟你们开个玩笑。你杀错了人,后悔无及,一心求死,所以今日内伤未愈,就急急来此要与我比武,其实不过是想死在老夫手中。可是,丁先生,唉,我也杀错过人,也曾想死在你手上。”叹息之间,一脸的懊悔之色。

丁鱼吃了一惊,望着苏野桥。

苏野桥道:“前年,我在川陕道上,遇一蒙面贼人一富户偷盗,还劫持了一个女人。当时我正在侦查川陕贡银失窃大案,以为这蒙面人与案情有关,因此未加阻拦,一直潜跟到密林深处,见那蒙面人扯开那女人衣服,以为他要行禽兽之事,便贸然出手,一招‘驿外孤梅’将那蒙面人杀死。可是,却发现蒙面人原本是个女人,怀中还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娃娃,在林中又发现一名饿得奄奄一息的婆婆。原来,那蒙面女人是镇南将军方怀玉的妻子。方怀玉得罪了司礼监,蒙冤下狱,株连九族。其妻带着白发婆婆和六个月的孩子逃难至此,忍饥挨冻,无奈之下,才趁夜到大户家盗出一些粮食。他劫持的那个女人是富户家的奶妈,是想要她给娃娃喂些奶水;那半袋粮食,也原本是救济她那三日未进食的婆婆而已。我知道真相之后,很是追悔,只有将方将军的老母和幼子接到舍下供养。从那之后,我这招‘驿外孤梅’却再也使不出来了。苏某不才,蒙大家抬爱,称我一声大侠,可是我却铸成此错,还配称什么大侠?万念俱灰之际,才发帖向你挑战。苏某不才,也想死在你杀手之王手中,也算死得其所。而今丁先生此举,正是两年前苏某的写照。”

丁鱼不禁仰天长叹,尽是消沉落寞之意。谁知道风光无限的大刀苏和小刀丁,内心却都隐着一道无法横亘的惑障。

苏野桥转过头来,看着丁鱼,缓缓道:“圣人有云: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?但知错而不改,却非大丈夫所为。苏某铸成大错之后,伧然归隐,再不理江湖中事。但每念及此事,我既悔且愧,终于在先师坟前定下了平生志愿,便是从此抛下一己之私,除邪行正,救民于厄,舍生取义,来求证一颗慈悲之心,这也正是我辈学武之人的义旨。”

丁鱼深深点头,心有所悟,但想到苏野桥多年侠隐,出山后却投身神机营,哪里算得上救民于厄,求证慈悲?苏野桥似乎了然他的疑惑,微笑道:“江湖同道朋友,而今多与我割袍断义,不屑于苏某行径。丁先生,苏某已年过半百,还顾忌什么个人声名。但愿百年之后,后辈贤哲能够拨云见日,领会苏某今日的一番苦心。”

‘丁鱼心中一动,苏野桥却转了话题,道:“说起济困扶危,丁先生比苏某要先行一步。我听说你在太行深山之处,营造了一处世外桃源专门收容孤苦无依之人。仁侠之举,让苏某敬佩不已。”

丁鱼想起将军寨里为保护自己而慷慨赴死的孙自在、方青白等人心中一痛,黯然道:“那个桃源受我所累,已变成了废墟。”

“如今你将功补过,不顾生死护起段家小姐,这也没有错。只是那薛时冲害怕遗虎为患,定然不惜代价要斩草除根,丁先生此时出头,已将自身送到了风口浪尖之上。”

丁鱼道:“丁鱼错了一次,岂可再错?纵然是刀山火海,丁某也在所不辞。”

苏野桥点点头。正在这时,马蹄声响,山坡后一骑飞驰而来。不多时到了近前,一个兵士跃身下马,拜倒察告:“启禀苏大人,直隶藩台薛时冲已到了老鹰山天齐庙,正在拜会张大人。张大人请苏大人准备行囊,三日后一同随薛藩台回保定府。”

苏野桥收敛心神:“哦?薛大人现在何处?”

“在老鹰山行营的馆驿。”

一旁丁鱼眼睛亮了,射出如刀锋一般凌厉的锐光。

“段姑娘台鉴:易水东坡风景甚佳,高某要与朋友秉烛夜游。那夜酒店中所得信笺,至为重要,请转交苏大侠,他自会来取。”

月映纱窗,段青衣正拿着一纸素笺,凑近烛光看纸上的字迹。这时,响起了叩门声。她开了门,一位和蔼的老者正微笑着站在面前。段青衣认出他正是数日前在松林边救她和高大哥的那位老人,忙敛枉施礼:“老人家,上次蒙您相救,请受青衣一拜。”

苏野桥道:“免礼,姑娘不必客气。苏某夤夜造访,请恕冒昧。”

段青衣道:“您姓苏,必然是高大哥信中提到的苏大侠了。”

“高大哥?”苏野桥微微一愕。段青衣将丁鱼留下的字条和那封火漆信封递给他:“高大哥有事出去了,我正担心,怕他有什么意外……”

苏野桥眯着眼,认真看了半晌纸上的字,良久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道:“你不用担心,我知道你这位……高大哥去找哪位朋友了,不会有事的。姑娘病体刚好,早点休息吧!”

说罢告辞转身离去,步履却比来时匆忙了许多。

苏野桥回到居室,掏出那封火漆信封,只见表面不缀一字,当下轻轻撕开封口,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笺。轻轻展开信笺,只见上边用密密的小楷写着:王爷千岁钧安:姑息隐忍,固非久安之途;会盟唿应,共襄讨阉义举。王爷明见万里,心忧社稷百姓,诚天下之幸也。卑职慕大王之德,如望日月,决意与大王共进退,聊尽绵薄,此心可鉴。本已措置些许微薄之银,以供大王军资,别募精强之士,养我虎狼之师,不料兵部侍郎段克邪见财起意,乘间乔贼劫掠。吾虽假东厂之手除之,但其余孽将银两转移他处,魍魉匿形,短期难觅其踪。卑职深知罪愆,正全力缉拿,希冀于月末前搜斩余孽,收回失银。

以上详情,卑职不敢欺避,如实以告。卑职当全力运筹以济艰难,待举事之期,必当与大王协力,南北夹攻,以成千秋王图霸业。

落款写着“卑职薛时冲顿首”几字。苏野桥看完,倏地站起身来,惊得目瞪口呆。他伫立半晌,脸色凝重,目光锐利,低声说了一句:“丁鱼啊丁鱼,你可是立了奇功一件!”

一直到旭日东升,丁鱼才返回住所。

段青衣一夜辗转反侧,睡得很不安稳,闻听他平安回来,才放下心来。丁鱼的衣衫上都是露湿痕迹,脸色微现疲态,显是奔波了很久,但他浑不在意,在当院花圃边蹲下,手里拿着一把石子,一枚一枚,凝神在沙地上摆将起来。

段青衣以为他在摆一个棋局,看了半晌觉得又不像。只见丁鱼将白石子两个一组,从南往北,在地上摆了长长的两溜,共有十八枚。接着在下方摆了一枚红色的石子,围绕这个石子,摆了八枚白子。他沉吟半晌,又在红石子的东北、西北、东南、西南的四个角上,分别摆了一枚黑色的石子。在红石子后面不远的地方,又摆了一枚黑色的石子。接着很快在下方又顺着摆下去两溜白石子,也是十八枚。

丁鱼将石子摆好,拿起一段树枝,在中间的红石子上画了一个圆圈。接着他又在四个角的黑子上又分别画了圆圈,待画到后边那个稍大的黑子时,却是有些踌躇,几次欲画,又停下手来,皱眉出神了好久,像是遇到了极大的难题。

这时,小院的门口进来一个老者,正是苏野桥。段青衣刚要说话,苏野桥微笑摆手,示意她不要声张,缓缓踱到丁鱼的旁边。丁鱼太过入神,竟然没有察觉。

段青衣回房,去为苏野桥斟茶。苏野桥俯身看了许久,忽道:“出其所不趋,趋其所不意,攻而必取者,攻其所不守也。”丁鱼一惊起身,见是苏野桥,顿时放下心来。他微微额首,将手中的树枝递给苏野桥:“请苏大侠指教。”苏野桥并不推辞,接过树枝,道:“如老夫没有猜错,先生画的可是直隶府院藩台大人出巡的仪仗?”

丁鱼点头:“不瞒苏大侠,我决意要行刺薛时冲,故而作此筹划。”苏野桥看了看地上的图,赞道:“料敌先机,事半功倍。先生号称杀手之王,果然名下无虚。”丁鱼道:“苏大侠谬赞了。”

苏野桥伸枝点图:“薛时冲出巡护卫森严,但最棘手的无非是官轿周围的带刀护卫。据老夫所知,薛时冲的四大护卫是他麾下的四大金刚。轿左二人,前是圣手孟强,后是金刀太岁慕容超;轿右二人,前是紫面魁星左太常,后是花豹子龙行雨。而轿后骑马的护卫总管有时是个和尚,法号品溪,有时是个道士,道号青眉。”

他将树枝指向画圈的四枚黑石子:“孟强、慕容超等四人虽然都师承名门,各有绝技,但在你面前,也不值一哂。所以你将这四人画了个圈。”又指向轿后的那个石子,“至于这个侍卫总管,你似乎甚是踌躇,难以决断。这倒让老夫有些不解了。品溪和尚也好,青眉道长也罢,在少林、武当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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