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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数学价值的东西;它使得意外致死的因素完全被排除,它是这个公式中的g,这么说吧,这个重力常数将决定整个运算结果。”
希兹正低头阅读这张打字机打的纸条,脸上一副嫉恶如仇的表情。
“一定是些变态的怪胎写的,万斯先生。”他说。
“这是可以确定的,警官,”万斯表示同意,“但千万别忘了,这怪胎一定知道许多有趣的内幕细节,包括:被弓箭杀死的罗宾先生中间名是公契利恩,以及罗宾死的时候史柏林先生在场等等,更重要的是,这个几乎什么都知道的怪胎,一定早就预先知道这桩凶案的发生;因为,很明显的,这张纸条早在你和你的手下抵达这里之前,就已经被打好并放入信箱里。”
希兹固执地反驳:“也有可能是外头街上那些好管闲事的人之一,只是比较聪明一点能猜出这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,趁那警员转过身时悄悄塞进去的。”
“先赶回家,工工整整地打出这样一张纸条?不会吧?”万斯摇摇头,苦笑了一下,“警官,我认为你的推论不成立。”
“这张纸条究竟有什么鬼目的?”希兹语带挑衅地问。
“我也没有头绪,”万斯说完,站起来,“走吧,马克汉,我们去找毕朵讨厌的这位杜瑞克先生谈谈。”
“什么,杜瑞克?”安纳生高声叫道,显然很意外,“他和这案子有什么关系?”
“杜瑞克先生,”马克汉说,“今天早上来找过你,他可能在离开的时候见过罗宾和史柏林。”马克汉迟疑了一下,“你愿意陪我们走一趟吗?”
“不了,谢谢,”安纳生把烟斗熄掉,从椅子上站起来,“我还有一大堆学校的作业要改……不过,你们倒可以考虑带着贝莉儿一块去,玛意夫人有点……”
“玛意夫人?”
“哦,对不起,忘了你们都不认识她,我们都是这样称呼她的。那是个受册封的爵位,这称呼可以让可怜的老太太开心一下——杜瑞克的母亲,不折不扣的怪人。”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,“很伤脑筋……不过,倒是不会害人,相当开朗,但思想简单,总以为杜瑞克家族不可一世,把那小子当婴儿般地照顾。实在有些可悲……对了,你们最好带贝莉儿去,老太太喜欢她……”
“很好的建议,安纳生先生,”万斯说,“能不能请你问问狄勒小姐,看她方不方便陪我们走一趟?”
“噢,没问题。”安纳生向我们微笑道别——笑容中带着些许讥讽、些许赞赏——然后走上楼去,过了一会儿,狄勒小姐下来和我们碰头。
“西古德说,你们要过去找艾多夫。他自己当然无所谓,只是玛意夫人她……却常是动辄得咎的。”
“我们应该……不会惹她生气吧,”万斯说,“杜瑞克今早来过这里,女厨说她好像听到他曾和罗宾及史柏林在射箭室里谈话,或许,他可以帮我们。”
“我相信,如果帮得上忙,他是一定不会推辞的,”女孩同情地说,“但千万要小心玛意夫人,好吗?
狄勒小姐语气中有一点哀求、一点保护的意思,万斯好奇地望着她。
“在我们去之前,告诉我一些有关杜瑞克夫人——或玛意夫人——的事。为什么,要我们千万小心?”
“她这一生都满悲惨的,”女孩解释道,“她曾经是个很棒的歌手——不是那种二流的歌手,而是真正有着辉煌歌唱事业在前面等着她。(作者注:大多音乐爱好者应该到现在还记得玛意•;布琳娜。她的首演是在维也纳的皇家歌剧院,当时她只有二十三岁,创下了该剧院年纪最轻的纪录。不过,她最著名的成就是在退休前的最后一场演出,饰演《奥塞罗》中的戴狄莫娜。)后来她嫁给了维也纳重要的艺评家之一:奥图•;杜瑞克,四年后生下艾多夫。小婴儿两岁时,有一天,艾多夫不小心摔跤,把脊椎骨给摔断成了残废,从那一刻起,她的一生彻底改变。玛意夫人伤心欲绝,对艾多夫的受创深深自责,为了照顾他,决定放弃自己的事业。一年后她丈夫去世,她带着艾多夫到美国来,回到她成长的地方,买了现在住的这幢房子;她一生的重心都放在后来变成驼背的艾多夫身上,为他牺牲了一切,把他当做婴儿般地照顾……”狄勒小姐脸上飘过一阵阴影,“有时候我觉得——我们大家都这么觉得:在她脑海里,他还是个小孩。这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了,那是一种很温馨而病态的伟大母爱——叔叔说,那是一种温柔的疯狂。过去几个月,她变得很怪异,我经常听到她哼着古老的德国催眠曲和童谣,双手抱在胸前……好像在抱着小婴孩……噢,太诡异、太可怕了!而且对艾多夫极力保护到对其他男人都怀有强烈的敌意,上个礼拜我带着史柏林去找她——看她这么孤独和不快乐,所以我们常常去探望她——而她竟然凶巴巴地瞪着史柏林,还说:‘为什么你不也变成残废?’”
女孩顿了一下,看看我们的表情后,继续说:
“现在,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要请你们特别小心了吧?……玛意夫人可能会以为,我们是来伤害艾多夫的。”
“我们不会为她增添不必要的痛苦。”万斯很同情地让她安心。就在我们走向大厅的路上,他向狄勒小姐问了个问题,使我回想起今天稍早他曾经试图打探杜瑞克家的地形。“杜瑞克太太的房间在哪边?”
女孩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,但随即回答:“在房子的西侧,就是可以看到射箭场的凸形窗的那个位置。”
“啊哈!”万斯拿出烟盒,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根法国烟,继续问,“她常常坐在窗户边吗?”
“经常。玛意夫人常在那里看我们练箭——至于她为什么这样,我就不晓得了。因为我相信,看着我们练箭,她心里是很痛苦的,艾多夫无法和我们一样从事这种运动,他曾试过几次,最后不得不放弃。”
第一部分一个女人的尖叫(2)
“她看着你们练习,可能真的就是为了折磨自己——一种自我牺牲的心理,那种情形真的很令人难过的。”万斯非常温柔地说。不了解他的人,对他这种表现一定会觉得怪怪的。正当我们穿过地下室的门,走到射箭场上时,他说:“如果我们能先和杜瑞克夫人聊一会儿,或许可以缓和这趟拜访可能对她造成的影响。我们有没有可能,在不让杜瑞克先生知道的情况下,先进到她房里?”
“可以的,”女孩似乎很同意这个建议,“我们可以从后面的楼梯上去,艾多夫的书房——他写东西的地方——是在屋子的前方。”
杜瑞克夫人正坐在巨大凸形窗户边一张老式的有轮躺椅上,周围铺着许多枕头。狄勒小姐像个孝顺的女儿般向她问好,温柔地亲吻她额头。
“玛意夫人,今天早上我们家发生了可怕的事情,”她说,“这几位先生想见见你……所以我把他们带来,你不会介意吧?”
当我们走进来,杜瑞克夫人苍白悲苦的脸转过去背对着门,但她此刻则惊恐地望着我们。她是个体型高大的女人,修长而瘦削;椅把上皱纹满布的坚韧双手像对鹰爪;她的脸虽然瘦削凹陷,但仍然相当好看;双眼清澈流动,鼻子挺直大方。虽然她已经六十几岁,但头发依然深而浓密。
整整好几分钟,她不动也不说话。接着,她的双手合起,嘴唇张开,“你们想做什么?”她低声问,声音中充满共鸣。
“杜瑞克夫人,”万斯开口回答,“正如狄勒小姐刚刚说的,今天早上隔壁发生了件不幸的惨剧,因为你是惟一可以从窗户直接看到外头射箭场的人,所以我们想问问,你有没有看到些什么,有助于我们的调查。”
老妇人的戒心似乎稍稍纾解,但也只是一刹那而已。接着她开口问:
“什么惨剧?”
“一个名叫罗宾的男人被杀了——不知道,你认不认识他?”
“那个射手?贝莉儿那俱乐部的冠军射手?……是的,我认识他。好健康的孩子,可以张开好大的弓而不累。谁杀了他?”
“我们不知道,”万斯一面说话,一面精明地观察着老妇人,“不过,因为他是死在射箭场上,在你这窗户的视线范围内,所以希望你能帮我们找到凶手。”
杜瑞克夫人的眼睛微微垂下,双手握着,显得有些满意。
“你确定他是死在射箭场上?”
“我们是在那儿找到尸体的。”万斯不置可否地说。
“原来这样……我能怎么帮你们呢?”她开始放松,往椅背上靠。
“今天早上,你曾看到什么人在射箭场上吗?”
“没有,”语气相当肯定,“我什么也没看到,今天一整天我都没往射箭场看。”
万斯缓缓向老妇人的眼睛望去,叹了口气,说:
“太可惜了,”他低声说,“假如今天早上你往窗外看了看,就可能目睹了整个惨剧的发生经过……罗宾先生是被弓箭射死的,目前为止找不到任何动机……”
“他是被弓箭射死的?”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一阵血色。
“是法医说的,我们发现尸体时,一枝箭贯穿他的心脏。”
“是了,这看起来再自然不过,不是吗?……一枝箭贯穿罗宾的心脏!”她说。从她眼神中可以看出,她的思绪已经飘到遥远的地方。
一阵沉寂之后,万斯走向窗户,“我可以看看吗?”
好不容易,老妇人回到眼前的现实里。
“噢,当然可以,只是,也不能看得很清楚就是了。往北可以看到七十六街上的树木,往南边望去则可以看到狄勒家的庭院。对面那片破墙真是气人,在他们盖那幢房子之前,从我这里可以看到美丽的河景。”
万斯朝下望了望射箭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