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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从文正传-第4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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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感到极度愤懑,觉得自己也要杀人,杀那些滥用权力无端杀人的人。在偶尔写给胡也频的信中,他毫不隐讳地说出自己的感想。胡也频却在给他的回信中说:休,你说的全是空

  1月17日中午,胡也频来到沈从文住处,说他正想搬家,却到处借不到一个钱。而房东的小儿子又死了,总得送一点礼。他想送一副挽联,要沈从文替他想好挽联的措辞,下午

  沈从文担心作家中龙蛇不一,人心难齐,所寄的希望又是那么大,末了又要落空。

  胡也频说:“干吗你知道做不好?希望大一点不妨碍事业的完成。做不到的我们总要去做,没做过的我们去试做做看,这是应当的。用较生疏的较艰难的事,来训练我们的组织协

  我望到那张瘦脸,什么话也不能说,因为他的话说得极对,而我对一切不抱希望的心情,似乎同我生活十分习惯。我心里想说:你也许比我“作得认真”,我也许比你“想得透彻

  下午,沈从文去万宜坊写对联,胡也频还没回家;晚上再去,胡也频仍然没有回来。

  原来,胡也频与沈从文分手后,便先买了白布,然后去参加中共江苏省委负责人何梦熊主持召开的会议。这时,正值中共六届四中全会召开之际。在这次中央全会上,共产国际的

  沈从文从胡也频住处看对联回来,已是深夜。刚回到住处,就急匆匆走来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头,说自己是管监的,受胡也频之托,来送信的,并随手递过一张胡也频亲笔写的便条

  我因事到××饭店,被误会,请赶快与胡先生①商量,保我出来。

  第二天,沈从文赶紧找到胡适。胡适说:“那不行,我们想办法。”晚上,沈从文将消息告诉了丁玲,并找到李达及夫人王会悟、施存统、朱谦之,大家一起在西门里李达家里商

  通过熟人从中斡旋,沈从文终于见到了陈立夫,并向他说明来意。陈立夫说:“这事不归我管,我可以调查一下。”

  虽然在实际上,逮捕胡也频等人,是由国民党军统特务一手经办的,但沈从文看出陈立夫同他也不过是虚与委蛇。不想陈立夫反过来劝他到国民党中央宣传部来做事。沈从文也照

  此路不通,沈从文和丁玲返回上海。丁玲反复说:“我老早就知道,没有希望,白跑了一趟。”于是,大家又商量请律师,并找到张仲石。律师说,“这官司不好打”,婉言谢绝

  天阴沉沉的,空中飞飞扬扬地飘着雪花,门外人行道上一片泥泞,天气极冷,这是指定探监的日子。沈从文陪着丁玲,一大早就赶到了龙华监狱。丁玲带了一包预备送胡也频的食

  他俩同几百名探监者一道,伫立在凛冽的寒风里,焦急地等候着登记。两人相对默然无语,各人心里凄惨惨的。等了半天,送上条子,却不准进去。幸亏人越来越多,到后两人随

  终于,沈从文听到房子另一头小铁门内,响起了铁镣的声音,赶紧循声看去,胡也频果然在小铁门口出现了,于是便大声喊了起来。丁玲也跟着呼叫着:“也频,也频,我在这里

  听到两人的喊声,胡也频在门口停住了脚步,转过身来,举起戴着手铐的双手,似乎很有力地扬了一下,随即被管监的一推,便在铁门背后消失了。

  这一次见面,不料就是沈从文、丁玲与胡也频的永诀。2月7日,胡也频终于被国民党当局秘密枪杀于龙华。

  几天后,沈从文找到邵洵美,打听胡也频的消息时,得到了胡也频的死讯,并通过邵的关系找到上海警备处,看到了胡也频被害时的照片。

  胡也频被捕后,李达和王会悟将丁玲接到自己家里住了一段时间。后来,丁玲又搬到沈从文兄妹的住处。

  这时,丁玲在上海的处境已很危险,带着孩子在身边十分不便,便决定将孩子送回湖南,交给母亲抚养。4月初,沈从文带回郑振铎借给丁玲的两百块稿费,沈从文自己另从徐志

  船过洞庭时,因天寒水枯,轮船曾一度搁浅。船上派人去拉时,沈从文忽听得外面有人大声骂娘,一口湘西话,声音似乎有点耳熟。走下去看时,见一黑大汉子,正指手划脚咒人

  “今天真作了一件平生顶痛快的事,打倒了一尊500年的偶像。佛胎里的东西,狗命的,一把火烧完了,痛快!”沈从文没想到今天竟与这位“好汉”在这种情形下见面。这也

  到达常德后,下船时又被检查了七次,才终于被放行,回到丁玲家中。

  在常德住了几天后,沈从文陪同丁玲,又一起回到了上海。

  因营救胡也频及帮助丁玲料理后事,沈从文延误了返校日期。虽然,他曾写信去武汉大学,续假一个月,待到从湖南返回上海时,学校开学已颇有时日,已不便再去。沈从文只好

  八九月间,沈从文怀着对死难朋友的沉痛哀思,写下了长篇回忆散文《记胡也频》。在文章的结尾,沈从文写道:一个活人,倘若他愿意活下去,他应当想到,是这个人怎么样尽

  我觉得,这个人假若死了,他的精神雄强处,比目下许多据说活着的人,还更像一个活人。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,使我们像一个活人,是些什么事,这是我们应当了解的。①

  文章写成后,沈从文拿给丁玲看,并对她说,“有什么不妥处,你就改吧。”开始,丁玲觉得沈从文“太主观”,及至付印时,丁玲仍保留了文稿原貌,并未修改。

  1931年秋,沈从文应杨振声之邀,去山东青岛大学重执教鞭。其时,丁玲正主编左翼文学刊物《北斗》,她写信给沈从文,约他给《北斗》写稿。沈从文写了《黔小景》寄去

  1932年夏,沈从文去苏州看望张兆和时,曾顺便去上海看望丁玲。这时,丁玲已和曾担任过史沫特莱秘书的冯达同居。在沈从文最初印象里,冯达只是个“小白脸”,觉得他

  面对眼前的现实,沈从文想起人生的偶然与必然、人的主观愿望与现实可能的种种关系,一丝忧郁浮上心头。他想:爱的,谁不怀了一种期待?憎的,谁不极力回避?但所要的何







沈从文传……海边的孤独






海边的孤独

  国民党的政治独裁夺去了胡也频的生命,丁玲继续胡也频的道路,全身心投入左翼文学运动。自胡也频、丁玲从山东回上海后,沈从文曾一度萌发的恢复《红黑》的希望,至此完全落了空。“生离”与“死别”结束了这三个朋友间长达七年的密切交往与合作的历史。1931年秋,沈从文独自来到青岛。

  然而,1931这一年,仿佛注定沈从文必须经受接二连三的亲友死亡的打击。就在他在青岛大学任教两个月后,又一个挚友死亡的现实,降临到他的面前。

  11月21日,沈从文正同几位同事,在校长杨振声家里聚会,一面喝茶、一面聊天的时候,有人从济南给杨振声打来了长途电话。接过电话,杨振声转身回来,以低沉的语调告诉大家:徐志摩因飞机失事,已于两天前不幸遇难。“志摩死了!”当沈从文意识到这消息的含义时,心弦好像立时被一股巨力绷紧,又旋即被飓风猛然摧折。经过这瞬间极度的张弛之后,他觉得浑身没有了一丝儿力气。看看在座的诸人,全被这突乎其来的消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。

  他终于对大家说:“我想搭夜车去济南看看。……”。22日一早,车抵济南。沈从文按约定地点,赶到齐鲁大学,与各地赶来的徐志摩的亲友会齐。这时,张奚若、金岳霖、梁思成等人刚从北京赶到。过不久,张嘉铸陪着穿了一身孝服的徐志摩的长子;郭有守、张慰慈等人也分别从上海、南京赶到。

  吃过早饭,一行人冒雨去徐志摩停灵处——福缘庵瞻看死者的遗容。福缘庵是一座小庙,坐落在济南城一条偏僻小街上,现已成为堆放供出售日用陶器的货栈。庙前空地上已是泥水斑驳,院坪两边和庙内,全堆满了大小水缸、沙锅、土碗及各类坛坛罐罐。在入门左侧贴墙临时腾出的一点空间里,停放着徐志摩的棺木,棺木四周只容得下三五人周旋。

  棺盖上安放着一个用铁树叶编成、类古希腊雕刻图案的花圈,——显然出自梁思成、林徽音夫妇之手。徐志摩戴了顶瓜皮小帽,浅蓝色绸袍上,罩一件黑纱马褂,脚上穿一双粉底黑色云头如意寿字鞋,安静地躺在棺木里,消失了生前生命的奔放与骚动,脸上没有丝毫不安,不留一点痛苦痕迹。

  望着徐志摩穿了这么一身与他平时性情爱好全然不相称的衣服,沈从文心里反倒泛起一抹苦味。这时,外面的雨逐渐大起来了,檐前淅淅沥沥的雨声,使眼前景象更显得凄清寂寞。从小就过多地经受了亲友突然死亡打击的沈从文,照例在沉默中接受眼前的现实,一句话也没说。然而,这位才华横溢的诗人生前种种和他对自己的关切,正慢慢爬上沈从文心头。当初自己投稿无门时,恰恰是徐志摩,对一个尚不相识的初学写作者的作品,写下了难得的“志摩的欣赏”,坚定自己走上文学道路的信心;在后来自己为应付生活面艰难挣扎时,每逢紧要关头,总能得到他热情关切和帮助。假若没有他和其他朋友的帮助,自己也许早已成了北京某人家屋檐下的饿殍。虽然这一切在徐志摩自己,由于生命的脆弱倏忽,如今都化为南柯一梦,然而,诗人生命的热力,已转接到活着的挚友身上,在未来的日子里继续燃烧。

  但志摩到底走了,想起人生路上结识的挚友一个接一个死去,自己将不免在孤独寂寞中继续前行,热泪禁不住模糊了沈从文的视线。

  青岛大学的生活,同北方冬日一样寂寞。上课写作之余,沈从文常常独自坐在房间里出神。转眼又是年末。在这一年的前后十个月里,沈从文就有四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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